谢容凌皱眉：“郡王是何意？”

姜蘅心中一动，不好的预感蔓延到了四肢。

只见萧恒下颌轻抬，手中折扇轻描淡写地往自己的方向一点。

“自然是郡主为妻，她为妾。”将军府祠堂。

姜蘅跪在谢母面前。

丫鬟拿来笔墨放于她身前。

谢母冷冷道：“写吧。”

姜蘅低垂的睫毛抖动着，像一只濒死的蝴蝶挥动着残翅。

心脏几乎在这一刹那疼的喘不过气。

见她迟迟未动，谢母不住地催促起来。

“你不过一个卑贱的采药女，为妻三年还不知足？！如今郡主入府，你应该有自知之明，早日让位，兴许还能凌儿念你一处好。”

姜蘅麻木地闭上了眼睛。

她深吸一口气，万分沉重地拿起笔，却又丢下。

她垂着眸，声音嘶哑而坚定：“我要与将军再说几句话，在此之后，下堂书……即刻奉上。”

谢母冷哼一声，不屑地看着她。

“不到黄河心不死，想去便去吧！”

姜蘅抿着唇，起身走出祠堂。

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。

姜蘅走回自己院子。

满园的狼藉如同她现在的处境。

姜蘅痴痴地看着雪花融于泥土，眼眸微微酸胀。

在这里三年，她好像什么也没有留住，处处惹人厌烦，如今甚至还要被逼着卑微地自请下堂。

可为什么，还是对谢容凌仍旧抱有一丝幻想？

走进屋子，谢容凌正端坐在桌边，冷冷的看着她。

“有话就说。”

姜蘅顿时僵在了原地。

四周的冷风不断往骨缝间钻入，冷得她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起来。

半响，她迈着冻僵的腿，缓缓坐到谢容凌对面。

定定看着他，压着声音的颤抖开口：“我只问你三个问题，望将军如实作答。”

谢容凌浅酌了一口茶：“你问。”

“是不是……这过去三年你对我从未有过片刻心动？”
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