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激情退却，婚姻里就只剩下了责任。以责任为约束的东西，可不就是合同吗？”

他沉默了片刻，继续说道。

“我现在只可惜，这纸合同没有截止日期。”许申申的信息来得又快又急。

“他这是什么意思？他想要截止婚姻吗？”

许申申还在怒骂周慕岐。

元若黎点开视频，底下有几条评论格外显眼。

【哈哈，这还不明显吗？不爱了呗。】

【老公什么时候恢复单身？我第一个报名！】

元若黎慢慢滑动屏幕，神色逐渐黯淡。

周慕岐这天依旧回来得很晚，他进屋时元若黎并没睡着。

她沉默地躺在床上，不一会就感觉到身边陷下重量。

周慕岐就这么睡着了。

元若黎再次睁开眼，小心地转过身来，目光流连在他的侧脸上。

难以入眠。

到了周末，元若黎去见了元母给她约的医生。

医生仔细地看着化验单，突然皱起了眉头。

“我建议这几年暂时不要怀孕。”

元若黎心一沉：“为什么？”

医生叹一声气：“你之前清宫手术后遗症没养好，要怀孕不太容易。”

元若黎这时候才猛然想起，前几年流产后，因为律师工作很忙，她又刻意逃避，几乎没做过复查。

“如果我真的很想怀孕呢？”

医生诧异地抬头，如实相告：“有绝对性几率，你没有办法下生产台。”

元若黎失魂落魄地离开医院。

她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局，脑子里不停闪过元母的话。

——如果没有孩子，他们的感情究竟还能持续多久。

元若黎坐在公园的椅子上，一向坚强的她在此刻还是忍不住流露出脆弱的神色。

犹豫再三，她给周慕岐打去了电话。

电话很快被接通，元若黎嗓音难以抑制地沙哑起来：“你在哪？”

“在外面，怎么了？”

“我有事想跟你说……”元若黎说着，话一顿，眼神直直地望向前方。

周慕岐就站在不远处，旁边是一个女人牵着孩子。

这一瞬，元若黎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。

“爸爸！”清脆的孩子声音突然从电话那边传来。

元若黎看见前方的周慕岐轻笑了一声，摸了摸那孩子的头。

而话筒里，他的声音竟还是那般毫无波动：“有事就说。”

“好，那我们当面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