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阿渊不同意，你只能起诉离婚了，他一直暴力对待你，你胜诉的希望很大，我可以帮你。”

霍少棋的语气带着几分关心，像是在为她做打算。

林歆念抿抿唇：“为什么要帮我？”

“这不是你想要的吗？”霍少棋笑了笑，“我这个弟弟脾气本来就不太好，出了车祸后更是喜怒无常，好歹我们从小就认识，我不忍心看你再受他的委屈。”

他停顿了几秒继续道：“而且你不该走自杀这条路，难不成没了他，你就活不下去了吗？”

这句话说的林歆念有些动容，可又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别扭。

“大哥，我……”

“你也不用急着做决定，先把伤养好，想明白了就找我。”

霍少棋捻了捻被角，一脸的善解人意：“好好休息，我先走了。”

说完，他起身离去。

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，本就没有一点睡意的林歆念更睡不着了。

混乱的思绪像是一团乱麻堆积在胸口，压得她难受不已。

住院楼下，霍少棋刚走出去，迎面撞上了霍凛渊。

霍凛渊脸色一黑：“你怎么会在这儿？”

“小念还算是我弟妹，我来看看她怎么了？”霍少棋神色坦然。

霍凛渊看着他，眼里满是防备：“你跟她说了什么？”

“如果她有离婚的想法，我可以帮她。”霍少棋也没隐瞒，直接就说了出来。

而这一句话像是击中了霍凛渊的软肋，刺的他眼底闪过一抹慌乱。

他一把揪住霍少棋的衣领，两眼发红：“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！”

霍少棋面不改色：“害怕了？你是害怕我帮她，还是怕她跟你离婚，还是说两个都害怕？”

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矛戳着霍凛渊薄弱的盾。

对于霍少棋，他打心眼儿的不服，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却是不如他。

而和林歆念的事上，他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惧意。

他害怕林歆念在霍少棋的帮助下和自己离婚，更担心她认为霍少棋比自己更好。

妒火不知不觉在心底燃烧，霍凛渊死死瞪着霍少棋：“与其管别人，不如先管好自己的女朋友。”

霍少棋眉目微暗：“阿渊，听大哥一句劝，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，因为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林歆念会死心塌地的对待你这个怪物。”

说完，他挣开霍凛渊的手，理着领带大步离去。

霍凛渊踉跄了一步，险险站稳。

他望着漆黑的天，抬手缓缓抚上自己凹凸不平的右脸。

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林歆念了……

不知为何，这句话让他眼眶泛酸，心里也涌起一股从没有过的惆怅。

良久，霍凛渊才放下手，眸光黯淡地走进住院楼。

病房门半敞，病床上的人静静躺着，呼吸均匀。

霍凛渊站在门口，呆愣地看着林歆念。

他爱她吗？

这三年他那么对待她，那算是爱吗……

第十七章 再走绝路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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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一早。

王姨醒了过来，拿起脸盆准备去洗漱，却被门口的霍凛渊吓了一跳。

“先生，这么早你就来了？”她讪讪笑问。

霍凛渊满眼血丝，声音有些沙哑：“她醒了吗？”

王姨摇摇头：“没呢。”

霍凛渊抿抿唇，走了进去。

见状，王姨有些不放心，但细想想人心都是肉长的，林歆念都这样了，总不会再为难她吧。

想到这些，她端着盆子便走了。

林歆念还睡着，只是脸色又苍白了许多。

霍凛渊立刻皱起眉，垂在身侧的手伸出去停了几秒后还是收了回来。

以前他总是用最恶劣的态度去对林歆念，现在反而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对待她。

这时，林歆念醒了过来。

伤口的刺痛让她有些难受地呢喃了几声。

霍凛渊有些无措，只能屏住呼吸站在原地。

林歆念喘了几口气后，有些模糊的目光落在病床旁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人身上。

她愣了愣，仔细一看居然是霍凛渊，不免有些诧异。

天才亮没多久，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。

而且……他平时根本不出门。

四目相对，谁也没有开口。

好半天，霍凛渊才生硬地从牙缝里抠出一句话：“别说话。”

“……”林歆念不明所以地看着他，为什么他老是让自己别说话。

可没几秒，霍凛渊似是压不住心底的情绪，突然又问了一句：“霍少棋和你说什么了？”

林歆念一怔：“你怎么……知道他来过？”

“昨晚来时看见他了。”霍凛渊脸色冷了几分。

昨晚？

林歆念神情一怔，霍凛渊昨晚就来了，所以他一整夜都没走吗？

这个猜测被她下意识的否定，可那挂着乌青的通红双眼又不像是说谎。

林歆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，她已经决定放手了，可霍凛渊为什么偏偏要一次次地给她希望。

“阿渊，我想我们还是……”

“我说了别说话！”霍凛渊打断她，根本不给她商量两人婚姻的机会。

林歆念不明白他现在在想什么，但也看的出来他并不想谈这件事，也就没有再说。

僵凝的气氛直到王姨回来后才有所缓和。

天大亮，霍老太太也来了，见霍凛渊也在这儿，不免有些惊讶。

她有些步履蹒跚地走到病床旁，看着林歆念：“小念，我对不起你啊……”

这两天她想着苏伶仪和林歆念的事，整宿都睡不着。

她这辈子都没做什么亏心事，唯独在林歆念这事上，她犯了糊涂。

林歆念不言，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霍凛渊冷声道：“她现在不能说话。”

“老太太，夫人说话时伤口会疼，让她好好休息吧。”王姨提醒道。

霍老太太抹去眼泪点点头，目光在霍凛渊身上停留：“正好你在，跟我出来，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说完，不放心地看了眼林歆念后才走了出去。

霍凛渊有些不耐，却在触及到林歆念的实现后收敛了几分。

走廊，霍老太太叹了好几口气，才拧眉开口：“我想过了，你们还是离婚的好，等小念好了，让她回剧团。”

闻言，霍凛渊神色一变：“当初是你要我们结婚，现在离婚你也要做主？”

“所以我老糊涂了，这三年你是怎么对小念的？难道你还想让她再走一次绝路？”

霍凛渊沉默了几秒，而后一字字道：“大不了下次绝路我跟她一起走。”

第十八章 敢说一个字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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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的一个多月，林歆念再没见过霍凛渊。

倒是霍少棋来了两回，但也没有提霍凛渊的事。

林歆念看着镜子里自己脖颈处还没长好的伤口，忍不住问一旁给她倒水的王姨：“阿渊去哪儿了？你在这儿照霍我这么久，家里的霍老太太怎么办？”

“家里又人帮忙干活，至于先生我就不知道了，有回回去，他也没在家。”

王姨将水递给他，失笑：“你看你们，在一起时闹了个天翻地覆，现在不见面，倒想念起来了。”

林歆念抿了口水，心绪复杂。

想是一回事，她也担心霍凛渊出了什么事。

而且最重要的是把两个人的问题说清楚，哪怕分开也要干干净净、无怨无悔的好。

王姨又给她削了个苹果后才出去买午饭。

林歆念靠着枕头，望着窗外阴沉的天发愣。

没一会儿，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
她转头一看，居然是霍母。

“妈。”林誩

念念细细的叫了一声。

霍母常年不在家，一直都忙于剧团的事儿，对霍凛渊和她的事也不怎么上心。

“好点了吗？”霍母走到病床旁坐下。

林歆念点点头：“好多了。”

她微蹙起眉，面上有些惭愧：“妈，对不起，我给你们添麻烦了……”

霍母沉默了几秒，半劝半责：“小念，我向来不爱管你们年轻人的事，我也不懂你这么年轻为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