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记得当时姜总接到电话时说的，对秦川愿意和解不抱希望，让他做好赔偿准备，当时没想那么多，等亲身体验过后才发现对方来真的。

　　“我不认为违约无关痛痒的道歉就能过去。”秦川深深看着不敢直视的导演，语气放慢，“您在这件事里担任什么角色自己心里清楚，何必让我说的那么明白。”

　　看在姜柔面子上不把事情戳穿，不代表他一点脾气也没有，现在这样已经是自己容忍的极限，在继续下去可不保证对方能安然无恙坐在这。

　　这下导演彻底说不出话来。

　　姜柔大概看明白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能解决，便起身：“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留，双方律师保持友好沟通。”

　　她看出来秦川是给自己面子，没有把某些事当面说出来，更没有当场罢录。

　　导演心慌得不得了，先说声抱歉送姜柔出去，边走边劝说：“姜总监看在咱们都是同一家公司的份儿上在帮帮我。”

　　停下脚步，姜柔侧头看导演，殷红的嘴唇露出冰冷的笑：“当时那样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没办法收场。”

　　导演无言以对，实在没想到秦川会这么上纲上线。

　　他当导演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，嘉宾在综艺里会选择忍耐，毕竟互相炒作也对自身有好处。

　　“也没想到秦老师会这么抵触。”

　　姜柔摆手，一副不耐烦模样：“这tຊ些话跟我说没用，有那工夫不如想想怎么道歉，看还有没有补救可能。”

　　事情若闹大肯定对综艺播出有影响，从管理层角度姜柔也不希望秦川对付节目组，可现在的问题是节目组违约在先，这件事就弄的不对，也应该就这方面的问题进行道歉。

　　“先想办法录制完这一期，然后亲自去给他道歉。”姜柔能帮的也就这么多，至于其他并不在自己职责范围内。

　　目送姜柔离去，导演心中那叫一个悔，早知道是这种局面，说啥也不会答应田田要求。

　　现在把他弄的里外不是人。

　　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，让他头皮发麻，下意识不想接听电话。

　　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，确定自己实在不能当没听见后，他放弃般接通电话，不爽对那边说：“有事直说，别动不动给我打电话！”

　　接通电话时候压根没打来电话的人是谁。

　　“长本事了。”

　　四个字让导演身体一颤，心中暗骂一声后，努力扬起笑容：“是您啊，董总，我这边实在是太忙，没注意看，抱歉，抱歉。”

　　赔笑的导演感觉自个儿一点尊严都没有。

　　除公司外最大的赞助商，也是田田的金主。

　　“听说你们综艺有个叫连锦的姑娘给田田穿小鞋，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
　　导演在心里骂田田扭曲事实，脸上却努力扬起笑容，说：“哪有，就是明星之间的小矛盾，不是啥大问题。”

　　“顾导，挺忙啊。”

　　不冷不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
　　导演身体僵硬，艰难回过头看站在身后的男人，不是别人，正是谈判失败的秦川。

　　他什么时候跑这来的。

　　导演身体僵硬，名为恐惧的情绪开始向全身蔓延，不敢看秦川的表情，更不看去揣测自己心中的想法。

　　“你在和谁说话？”

　　电话里的人也在那边突然出声，打乱导演思绪。

　　“顾导。”

　　先后两道声音让他头皮发麻，根本不敢去细想这种修罗场。

　　“我这边有事，回头再跟您解释。”

　　导演不由分说挂断电话，直接选择关机。

　　这时候要快速做出取舍，那就是先解决眼前问题，等把麻烦彻底解决，再去找赞助商解释。

　　董天成还想捧田田就要想办法和自己拉近关系，而不是趁这个时候施压。

　　田田故意把连锦的事情泄露给董天成，就是看中这个胖子对美色没有抵抗力，试图去转移仇恨。

　　“秦老师，刚才的事情我可以解释，不是您听到的那样，是赞助商。”导演飞快解释，发现秦川根本不相信他的话。

　　无声叹气，他知道瞒不下去。

　　想活的对方原谅必须说实话，如果自己连这点都做不到，别想和秦川私底下达成和解。

　　要从自己这方面出发，争取去获得对方谅解。

　　“打电话的人是董天成，田田的金主，综艺除公司最大的赞助商。”

　　导演把所有都说了出来，发现自己比之前要轻快的多。

第325章 换人

　　秦川没动，观察导演的表情，看他衣服苦瓜色，忍不住问：“没想过换赞助商？”

　　“想。”

　　话说到这份上也没必要瞒着，反正要得罪一个，不如实话实说，也许能赚到秦川的一些好感。

　　“找赞助商哪有那么容易。”

　　区区一款网综，跟上卫视播出的综艺没得比，那些品牌上赶着投资，导演有多种选择，像这样的网综数不胜数，愿意上门合作的赞助商特别少，连挑的资格都没有，除非节目组自己有钱随便造。

　　选择董天成是因为他不差钱，为了小情人舍得给综艺砸钱，导演也乐意找这样的赞助商合作，条件是要出让一部分的导演权利给赞助商。

　　如果有其他像董天成这么有钱的赞助商，对综艺没有太多要求，导演绝对把对方当祖宗供着。

　　秦川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，把手机塞回兜里：“有产生过更换的想法？”

　　不去问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，秦川的关注点就在有没有产生更换想法。

　　深吸气，导演开口：“有过。”

　　他没得选，失去董天成投资，公司给的那点钱不够保证综艺的正常录制。

　　秦川笑了。

　　他笑容来的太突兀，把导演吓的心脏加快跳动，整个人显得特别紧张，不知该怎么应付这种情况。

　　好端端问自己有没有这种想法，到底啥意思。

　　“换个赞助商，再换个平台。”

　　导演眼睛一点点睁大，之后变成不可思议：“秦老师知道自己再说什么码？”

　　等反应过来直觉离谱，更换赞助商又不是跟给电灯换灯泡那么简单，说换就换，涉及到很多方面，还有前期的利益分配等问题，弄不好就要闹到对簿公堂程度。

　　若非必要情况，最好别轻易更换赞助商。

　　“只要你想，没什么做不到。”

　　姜柔身影出现在旁边，用审视目光观察秦川，脸上带着无奈：“闹成这样想取代董天成当新赞助商？”

　　都快要上车离开，结果被秦川一条消息给叫回去。

　　“不全是。”

　　最初秦川没想过当赞助商，单纯是被田田行为恶心到，还有导演的不作为，让他觉得慈善综艺不过如此。

　　和自己搭档的连锦是个很好的姑娘，刚出来想找导演最后聊聊，意外听到电话内容，开始思考要不高更换赞助商。

　　他敢这么浪不是内有原因，就在几天前刚拿到C站股份分红，这笔钱暂时没地方花，体验过投资乐趣后，迫切想找个项目花钱，好下季度分红中拿到更多。

　　身为股东，C站收入越多，得到分红越多。

　　导演一脸茫然，没消化秦川这番话的意思。

　　姜柔知道秦川打算，见导演不明所以，解释说：“找一位比董天成更好的赞助商。”

　　导演觉得这是天方夜谭，当初拉拢董天成使出浑身解数，答应一系列丧失主动权条件签下合同，经常被董天成提出不合理要求。

　　现在姜总监说要更换赞助商，这是不可能的事。

　　导演下意识要问，看到面前神色如常的男女，一个不可能的想法浮上心头。

　　“姜总您要追加投资？”声音里带上激动，想好能追加投资也不用倚仗董天成那边的赞助，自己也能挺直腰板决定事情。

　　姜柔摇头：“不是我。”

　　希望就这样飞走，导演面露失望。

　　早就有心理准备，真要追加投资，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各种地方省钱，专门找当地政府合作找福利，不就是尽量省钱。

　　姜柔发现秦川没有要掺和的意思，于是道：“尽量准备一份企划，详细点的。”

　　导演实在不明白到底啥意思，有心想问问怎么一回事，见姜柔不断给他使眼色，分明再说别问那么多，按她说的去做就行。

　　纠结要怎么给董天成道歉的导演决定信一次姜总，给负责的人发消息，让把当初找赞助商的企划找出来，再把综艺开播后的成绩统计一下。

　　“姜总给透露下呗，我也好有心理准备。”

　　姜柔笑笑：“我也想知道。”

　　在信息里大致知道秦川对综艺有兴趣，具体是谁投资不清楚。

　　不好跟导演说该怎么弄，现在这样也是个未知数，只能是耐心等待发展。

　　知道没法从姜总这获取信息后，导演只得作罢。

　　有一件事他要跟姜总说一下。

　　“姜总，董天成对连锦有意思，刚打来电话问情况呢。”

　　姜柔脸都黑了，没好气道：“精虫上脑的垃圾，把他拉黑。”

　　一直没说话的秦川慢悠悠开口：“先稳住他，等合同签了再说。”

　　导演心说咋想的这么乐观，万一新赞助商的事打水漂咋办。

　　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，导演不敢真把董天成得罪，就是怕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