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阿姐虽从小长在府上，日子却过得很苦。

有年冬日极冷，管家不给我们煤炭，我去找主母讨，她只从门缝扬了些碎煤渣给我。

后来，我砸死了主母的猫，扔到她床上。

主母受惊吓，差点小产，阿爹亲自扛着板子来捉我。

是阿姐揽下罪责，被打得皮开肉绽，衣衫和血肉模糊成一团，怎么也扯不干净。

半夜里，阿姐终于醒了过来。

我钻进她的怀里，那里热得滚烫。

“婉娘，日后不可再杀生，那猫又没错。”

“若是有错之人呢？”

“那便有老天收他，恶人磨他，我们婉娘只管太太平平长大，阿姐便知足了。”

那样好的阿姐死了。

老天并没有收了坏人。

我思来想去，觉得，大抵我该是那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