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来时，枕侧已经没有了温度。

付斯行给我留了张纸条，“乖乖，我去上班了，记得吃早饭。你最近瘦了那么多，我会心疼的。”

原来。

他注意到了啊。

我端起那碗粥，仿佛闻到了粉百合，还有难闻的香水味。

一些破碎的画面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。

胃部剧烈翻涌。

我捂住唇，红色的血丝从指缝间流出。

最终，我将那碗粥倒进了马桶里。

今天阳光很好，路过街道上，我怔忡的停了下来，咖啡馆的玻璃窗上，瘦条条的身影，脸颊凹陷。

我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
将死之人，大概就是这幅模样吧。

我没想到，会在这里看见付斯行和付思思。

他看见我，眼神略显慌张。

我低头看了看手机，前一秒跟我说在公司的人，原来捧着花和别的女人约会。

我冷漠的收回视线。

我已经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撒谎了。

付斯行跑了出来，拉住我的手腕和我解释：“晚晚，上次思思生日我为了陪你，没能送她礼物，今天是来陪她补生日的。”

他眼里带着些急切，“晚晚，你信我，我真的不是故意撒谎的。”

我平静的盯着他：“我没有生气。”

“你们是兄妹，我理解。”

在他开口之前，我堵住他的话。

付斯行哑然的张了张口，我抽出手转身离开。

就在这时，街道上的广播响起。

说附近有个报复社会的杀人犯，已经连捅了十几个路人，正向这条街道逃窜。

我错愕的望着前方。

连捅十几个人的杀人犯，正手持着血淋淋的刀朝我们的方向冲来。

付斯行猛地变了脸色：“晚晚！”

付思思尖叫一声，惊慌失措的扯住他的衣袖：“哥哥！发生什么了？我好害怕……你会保护思思的对吗？”

她像只受惊的兔子，双眼通红，惹人怜惜。

咖啡馆的人早已把大门关上，这条路上只剩下我们三个人。

付斯行迟疑了。

我露出讽刺的笑，原来我从不是他的首选。

看着越来越近的刀。

杀人犯露出疯狂的笑。

我的脚下像被灌了铅。

我想。

如果死在这里的话，是不是不会那么痛苦了？

只是。

我突然很好奇。

付斯行。

在我和付思思之间，你又会选择救谁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