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念，我想你搞错了。”

蒋皎扶住了顾文川，她安抚着他，男人的怒气消了，大手一揽女人的腰，他贴着她的耳根。

灯光落在他们身上，我看见顾文川的嘴动了几下，蒋皎的脸唰地一下红得像番茄。

我猜他一定说了些情话。

我从未听过，却又期盼的情话。

“你上门来找阿川，凭什么指责他？”

现在，蒋皎也觉得是我错了，是我活该。

这个世界，再也没有任何东西，值得我留恋。

“狗发疯了，我不能打？”

系统不断发出的警告声，提醒我恋爱值急剧下降，心脏的痛一阵接一阵，缓缓向周身蔓延。

指甲嵌入肉里，我以痛止痛，绝不能在顾文川这里，再软弱一次。

顾文川听后，非但没有发火，反而还笑了。

嘴角的弧度轻蔑，疑惑的眼神里像裹着刀子，在我身上刮来刮去，似乎想将我剖解。

“发疯和你也没有关系。温念，你活着真是无趣，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
“死了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。”

他又在咒我死。

我朝他吐了一口水，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吐出来。

顾文川有洁癖，平时裹得严严实实，怕沾上外面的灰尘。

我的口水刚好落在他领子上，他面色微发白，眼中一闪过幽怨的神情。

只一瞬间，我再看他时，他依旧是轻蔑的神情。

我不相信他这样的人会有幽怨的眼神，他对我一直是轻蔑，恨不得我早点死。

“温念，你做得太过分了。”

蒋皎也在帮他说话。

我想我真的错了，错在不该来找他。

就这一个错，足以把我逼到绝境。

“我不和你抢这样一个怪物，年纪轻轻头发全白，指不定明年就死了。”

顾文川这个人长得没缺点，确实好看，就是一头白发，和脸太过割裂。

他最讨厌别人提到他头发的事情，我的话果然刺激到了他，他眼里没有我想象中的愤怒，脸上一闪过一丝悲戚的神情。

我缓缓向后退步，离顾文川越来越远，多年压抑在心口的怒气，怨气，渐渐离去。

“顾文川，从今以后，你就当我死了。我不会再出现了。”

这二十年，顾文川一直觉得是我困住了他，妨碍了他的人生。

其实是他困住了我，毁了我的世界。

离开他，我也算为自己考虑了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