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柯对此依旧波澜不惊，平素他就是表情很少，与人疏离，又加之寡言少语，坐实了高岭之花的形象。但是在学生时代，这种高冷气质对女生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，即便程柯与人并无多少交流，但这并不妨碍他收获了一众迷妹。而与程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形象不同， 方至元和赵耀就属于亲民帅哥了，特别是赵耀，无论男女都能很快的跟他打成一片。

高中时代的男生想要迅速建立感情，似乎通过在一起“叠罗汉”就可以实现了。在八班，一到课间，班级后面的空地就成了男生们的集中营，他们喜欢在这里打闹嬉戏，偶尔推搡几下，做一些只有男生才能看懂的手势和动作。他们的快乐也很简单，只要聚在一块就能欢声笑语，要说女生在一起容易叽叽喳喳个不停，男生们也不遑让，甚至一到兴头分贝能一高再高。

方至元和赵耀也经常去后面一起玩，他俩经常是作为被包围的中心。因为方至元和赵耀两人打游戏特别厉害，比较热门的游戏几乎都很精通。对于处在这个时期男生们而言，游戏对他们的吸引力可以高过一切。所以一些游戏高手，最容易受到他们的追捧。

但是程柯好似从未想过去融入他们，因为他是坐在最后一排，班里只有35个人，两两成对的坐，最后就他空出来了，像是班级里的一个小尾巴。

而同学们看他不太好接近的样子，也就不会跟他主动交流，所以程柯终日都是一个人。

方至元在后面与人说笑时，有时也会看向程柯所在地方，偷偷的观察程柯。自从上次搬书的对视，那双眼睛在他的梦里出现了好几次，这就让他有时会不由自主的朝程柯望去。

方至元观察到程柯几乎很少离开自己的座位，课间大部分都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做题，要么就静静的看着窗外发呆。

有一次课间，程柯手托着脸颊看向窗外，方至元就在一边默默的关注着他。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窗外，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他，是外面随风摇曳的月季，还是风动枝叶便沙沙作响的绿树呢？又或者他就是单纯的在发呆，就这样隔绝了人事，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。没人知道少年此刻在窗外看见了什么，在想什么，只见少年被一道光打在身上，被染黄了一截发梢，点亮了一双明眸，卷翘而又纤长的睫毛也裹上了一层金色。这一束光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，就这么悄悄的笼罩他的脸颊，勾勒出他的脸颊轮廓。程柯的皮肤白，被光这么一照，仿佛他自己在散着光一样。即便人再多，再拥挤，你还是能一眼望见他。

方至元就这么看着他，一时竟收不住眼，直到赵耀过来撞了他一下：“这是看到什么新鲜玩意儿了，这么出神。快要上课了，赶紧走，这节课是老季的，被他抓到又是一顿念叨。”

方至元这才眨了眨眼，偏过头：“没看什么，我就发个呆，走吧回座位去。”

在回自己位置上的时候，方至元又回头望了程柯一眼，没想到竟和程柯的眼神撞上了，虽然程柯很自然的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，可方至元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