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耳的言辞让柳夕照的心骤停了一瞬。

戒指……司景钰和她求婚了。

什么时候，在哪里，为什么自己什么不知道？

柳夕照面色一白，彻底僵在原地。

她费尽心思用自己的自尊堆砌的高墙，瞬间坍塌成为一片废墟。

她输了，输得彻彻底底！

孟霜说完那番话就和其他人出去了。

门关上，司景钰坐到柳夕照对面：“如你所愿，现在可以交代了吗？”

他翻开记事本：“姓名。”

柳夕照像被抽走了灵魂，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的身躯：“柳夕照。”

“年龄。”

“20。”

“柳南葉涉嫌聚众赌博，违法买卖，故意杀人……这些你知晓吗？”

柳夕照被司景钰冰冷的声音刺得心头漏了个大洞，流血不止。

她慢慢抬起头，看向他：“我父亲没有做这些事。”

司景钰深深皱起眉，语气冷硬：“你什么都不知道？”

柳夕照眼眶涌上热意，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
“司景钰，你这么多年跟在我父亲身边，难道不清楚吗？我确定他没做过！”

“他对你有十年的养育之恩，到底为什么，你这么恨他？”

她想要一个答案，她迫切地想要知道。

司景钰陡然起身，捏着笔的手臂青筋凸起。

“他二十年前杀过人——”

话没说完，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。

“司警督。”那警察的面色很憋屈，“有人来保释柳夕照，是个很难搞的律师。”

紧接着一个男人走进。

他一身西装，鼻梁上架着副眼镜，看起来文质彬彬。

“柳小姐，我是周繁，你父亲的辩护律师。放心，我会维护你的权益。”

说完，周繁看向司景钰：“可以放人了吧，司警督。”

刚才在审讯室外，他已经阐述完所有理由。

警方没有理由继续拘着柳夕照。

司景钰沉着脸色，上前打开手铐。

动作间，两人稍有碰触。

柳夕照没有忍住，握住了他的手指。

可司景钰立刻就甩开了她，并且冷漠地警告：“柳小姐，希望你离开之后遵纪守法。”

“但凡你有一次被我抓到，我绝对不会像这次，这么轻易地放过你。”

说完，他转身就走。

柳夕照愣在原地，感觉像是被扇了一巴掌那样难堪。

周繁把自己的大衣解下来给她披上：“还好吗？”

柳夕照战栗着瑟缩了下，才缓缓开口问。

“周律师，我父亲他情况怎么样？”

周繁神色认真：“你也不用太担心，柳先生没有做过那些事。”

“没有证据，他们不能对柳先生怎么样。”

柳夕照几乎要流下泪，却又硬生生忍住了。

她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画面。

让所有手下都毕恭毕敬的她父亲，对她极好，几乎是把她宠上了天。

父亲可能真的做过错事。

但唯独不会对不起她和司景钰！

想到这儿，柳夕照再也忍不住。

忽然起身追了出去，在走廊上大喊：“司景钰你站住！你把话说明白！”

“我父亲究竟怎么对不起你？我又究竟怎么你了！”

她喊得撕心裂肺，也的确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。

司景钰停住脚步，转身看向他。

眼神那样平淡，那样冷漠。

他越是气定神闲，越是不动如山。

她就越是崩溃，越是痛苦。

很长的一段沉默之后，司景钰终于开口。

“十年前，你的父亲柳南葉亲手杀了我的父母——”

“我亲眼所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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